3)第八百二十九章 为桥_青川旧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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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场博弈,因情,因理,所有携手与相抗、契合与错失在局中人之间往复穿行。

  而结果所因循的,正是那些契合与错失。

  “先生快快指点江山吧。兵贵神速,大祁都备战了,顷刻便会战火四起。”

  叩门声响,是膳食已备,阮墨兮接了,殷勤摆桌,让竞庭歌先用些。

  竞庭歌却再次凝眸盘上,全神贯注看了许久。

  “怕是已经战火四起了。有舆图么?拿最大的来,挂墙上。”

  阮墨兮不明白有了山河盘为何还须舆图,反正照办,都安排妥了不见阮仲,方知是早先毒发,此刻正在客房休息。

  上官妧也在。

  门半掩着,她进去便见美人灯下侧影,面前帕子上摊了一小堆黑乎乎的粉末,像是药粉。

  阮仲倚床头,半阖眼,听得声响,抬眸一瞥。

  “五哥好些了么?”

  阮墨兮唯二两次唤他哥,一是那时他佯逃蔚国避祸、她力劝他回去,一是此刻。【1】

  “换个叫法。”

  阮墨兮不明所以,仍是从善如流,“那叫兄长。兄长此刻觉得如何?”

  “半死不活。恐难为皇后殿下用。”

  “兄长说笑了,既还活着,既传信旧部,便是心志未熄。”阮墨兮床沿边坐,阮仲蹙眉,她赶紧往后退了些,打趣道:“看来只有六姐姐能与兄长亲近。”

  “谋局了局,都不宜拖延。此番你我皆为桥,无论他们谁先过河,我们都会被拆,所以——”

  “所以我们要先过河。”阮墨兮殷殷点头,“现下你我于蔚国有大用,咱们亦须借其势,还请兄长尽力。”

  “真过了河,你要做什么?”阮仲看着她。

  他该没怎么用力,那目光却阴鸷,厉沉沉压过来,叫阮墨兮想起质问臣工时的父君。

  比父君更甚,孤狼一般,慑得人心底发寒。

  “当然是奉兄长为君,光复我崟国。兄长在凌霄门上说过的,不会改国号。兄长还说,要该世袭为禅让。”

  最后这句教阮仲怔了怔。“你依旧做蔚后?”却咂摸不出所以然,继续问。

  “自然。难道兄长以为我想做女君?我已经有儿子了,你还不知道吧。他会是储君。”

  会么。阮仲脑中闪现竞庭歌的脸。“有一件事,你马上去办。”

  阮墨兮听他是定了心要开始布置,喜从中来,点点头。

  “把我还活着且十分康健的消息传出去。最好,传得青川皆知。”

  阮墨兮生怕耽搁哪怕半刻,当即出门,连夜安排,第二日近午时方又过来瞧阮仲,后者刚起,正在喝上官妧照他口述煎制的汤药。

  他始终没提针灸之事,喝完药,很快被竞庭歌请了去。

  “姐姐可得十二分用心治他,眼前景况,咱们的君上远不及他靠得住。”待人出去,阮墨兮悄声,瞥竞庭歌所在方向,“那位就更是过河拆桥的主。”

  棉州日灿,中宫别苑,满庭蜂蝶绕香花。

  上官妧却心如平湖得看不见四季,只无谓点头:“阮雪音的法子我还没钻研透,光那药丸,就有一两味没识出来。倒是喝的,他一口气背出单方,以之为凭,能摸出些门道。”

  阮墨兮喟叹,“辛苦姐姐。无论如何,要保他的命到功成之日。”

  【1】450号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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